第一百二十五章：我的好兄弟
霜降，天气渐冷，初霜出现，也意味着寒冷的冬天即将来临。
此时，距离大兵离开已经有一周的时间了，而大飞还没有从悲伤中走出来，平日里变得比往常更加沉默了。
由于姜旭和大兵的陆续离开，连队从二排调了一名老兵过来补缺，名字叫张亚楠，菜鸟们私下里叫他楠哥。
这天中午吃饭，全连官兵开饭之前，司务长笑呵呵把一个巨大的四层生日蛋糕从后厨推了出来。
刘辉悄声说道：“又要过生日了。”
“什么？”张浩露出一副茫然的样子，他还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情。
狗震有些不耐烦的说道：“哎呀，你就看着就行了，哪来的那么多问题！”
张浩翻了翻白眼，都懒得搭理这个家伙了。
指导员走到蛋糕旁边，笑着说道：“这个月过生日的人站出来吧，还等什么呢？”
食堂里顿时爆发出一阵哄笑声，紧接着狗震就搓着手站起来，朝蛋糕走了过去。
“卧槽，我说这家伙这么积极呢！”张浩忍不住冲狗震的背影挥了挥拳头，那家伙真的是无利不起早啊！
“他怎么着说也是你的班长，就不能尊重一点啊！”
“辉班长，就算是老兵，那也要让人服气吧！”张浩撇了撇嘴，自从那次和狗震动手以后，他俩的关系就一直没有缓和。
刘辉还想要说什么，却被大头给拉住了胳膊，同时还冲他摇了摇头。
此时，蛋糕旁边已经站了七八个人，指导员继续说道：“又快要到退伍的时候了，咱们在一起的时间也没有多少天了。
今天这个集体生日，对于老兵们来说可能就是最后一个了……。”
说着说着，食堂里的气氛突然变得压抑起来，甚至还有老兵偷偷的低下了脑袋，再抬起头的时候，眼眶都是红的。
“好了，咱们都要珍惜在一起的日子，我谨代表咱们连队和干部们，祝福咱们的寿星生日快乐！”
“生日快乐！”
众人高声呐喊，炊事班长拿出两把砍刀分别递给了指导员和连长，分蛋糕的任务就落在他们的身上。
看着指导员下刀，老耿站起来，大声唱道：“在你辉煌的时候，让我为你唱首歌！”
“我的好兄弟，心里有苦你对我说。”众人立刻就接上了歌词，跟着大声唱起来。
“……；
朋友的情谊呀比天还高比地还辽阔?；
那些岁月我们一定会记得；
朋友的情谊呀我们今生最大的难得；?
像一杯酒像一首老歌?；
……。”
连队的寿星们在歌声中分好了蛋糕，等唱完了歌，就有人喊道：“给连长抹上！”
“吼！吼！吼！”
指导员挥舞着胳膊就冲了上去，还调皮的说道：“哎呀，你们快点按住连长！”
“给指导员也抹上！”
“啪、啪”两块蛋糕糊在了连长和指导员的连长，就看连长抹了一把脸上的奶油，往嘴里一塞，嘟囔道：“平时看你们投弹也没这么准过！”
“哈哈哈哈……。”
指导员也跟着说道：“大家都不要浪费，这都是炊事班的一番心意！”
食堂里响起一阵叫好声和掌声，毕竟炊事班做一个大蛋糕也不容易，帮过厨的人都知道，为了让连队官兵们吃上一顿可口的饭菜，炊事班几乎整天都在忙碌之中。
起的比鸡早，睡的比狗晚，炊事班虽然不参加日常军事训练，但是他们的工作也不轻松。
连队干部们和寿星们分完蛋糕以后，就开始按桌切蛋糕，分完一轮，争取每个餐桌上都会有一块。
张浩看着桌上巴掌大的蛋糕一阵愣神，长这么大还没有碰见过这样的事情呢。
刘辉拿起叉子就伸向了蛋糕，还催促道：“愣着干嘛呀？赶紧吃啊！”
“哎！”大头笑着应了一声，伸手就抓了一块，立刻引起了刘辉的不满，“让你小子吃蛋糕，没让你抢！”
“嘿嘿！”大头笑了两声，大块的蛋糕三两口就吞进了肚子里，白色的奶油粘在黝黑的脸上，看上去倒是有那么几分滑稽的感觉。
张浩趁机偷偷的看向身后的大飞，见他正拿着叉子品尝蛋糕，嘴角带着淡淡的笑容，不禁暗自松了口气。
庆生完毕以后，部队才开始正式吃饭，官兵们吃饭的动作比往常快了不少，毕竟哨位上还有哨兵等待他们换哨呢。
中午，张浩和楠哥站在哨台上，百无聊赖的看着车来车往的街道，看上去没有一点精神。
张浩扫视了一圈营区内外，确定安全以后，才说道：“楠哥，你也要退伍吗？”
“退啊，为什么不退？”对于楠哥的回答，张浩竟然无言以对。
连队的人都知道，楠哥是有名的富二代，家里开公司，首都有房产，还有个漂亮妹妹。
每次人们提出要当他妹夫的时候，楠哥都会露出一脸的不屑，他是个护妹狂魔。
张浩继续说道：“楠哥，你觉得今天的蛋糕怎么样？”
其实他想说的是蛋糕很好吃，这是他十八年来第一次吃生日蛋糕。
楠哥撇了撇嘴，依旧还是那副拽拽的样子，声音淡淡的说道：“一般般。”
张浩愣了好一会儿才渐渐回过神儿来，这个楠哥实在是太难沟通了。
他扭头扫向四周，就看到领班员朝哨位走了过来，他急忙冲对方敬了个军礼，而后迅速绷紧了身体。
很快，杨飞就签好了登记本，走到了哨位边上，说道：“没什么问题吧？”
“没有。”
“那就好，”杨飞冲他点了点头，看到对面的楠哥以后就笑了起来，说道：“哟，这不是咱们楠哥吗！”
楠哥扭头瞥了他一眼，慢悠悠的转身、敬礼，算是打过了招呼。
杨飞打量了楠哥一会儿，说道：“楠哥，你这也他么松了吧？”
“你愿意处罚就处罚呗。”楠哥根本就往心里去，依旧是那副拽拽的样子。
楠哥这人该怎么说呢？他长得有点像是冠希哥，日常总是拽拽的、酷酷的模样，看上去有些高冷。但是他这人真的很好，当然这些是后话了。
杨飞却摇了摇头，叹了口气说道：“无所谓了，你只要不惹事就行。”
而后他对张浩说道：“有什么问题记得呼我！”
“是，班长！”
送走了杨飞，张浩无奈的摇了摇头，没有继续跟楠哥聊天，因为他的脑回路根本就不和楠哥一条线。
让他没想到的是，楠哥却突然主动跟他说起了话，“是不是感觉很怪异啊？”
“嗯！”他下意识的点头，总感觉这段时间连队的人和事都怪怪的，可是又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。
楠哥笑了笑，说道：“等明年这时候，你就明白这种感觉究竟是怎么回事了。”
“啊？”
“我现在跟你说也说不清楚，好好干吧，你有提干的潜力，别浪费了大好的未来。”
看着楠哥嘴角那痞痞的笑容，张浩不禁感到一阵晃神，这还是那个拽拽的楠哥吗？
他想了一班哨的时间，也没有看明白楠哥，快要下哨的时候，一对中年夫妻朝门口走了过来。
楠哥缓缓抬手拦住对方，问道：“您好，有什么事情吗？”
“我们来找人，应该是你们战友。”
“嗯？”两个人同时一愣，张浩紧接着问道：“他叫什么啊？”
“李大飞！”
张浩顿时傻眼了，就在这时候，换哨的哨兵走了过来，他急忙说道：“快点叫飞哥出来，叔叔阿姨来探亲了！”
大脑门愣了一下，扭头看了一眼门口，转身就往回跑，不一会儿大飞就急急忙忙的跑了出来。
“自己人，自己人！”狗震急忙迎了上去，还白了楠哥两眼，似乎有些责怪对方。
楠哥根本就不鸟他，说道：“赶紧换哨，老子要回去了。”
“叔叔阿姨好！”张浩这边急忙跟两位长辈打起了招呼，毕竟大飞对他很不错。
大飞带着他的父母进了宿舍，张浩和大脑门交接完毕也跟着急匆匆的跑了回去。
宿舍里，众人见来了探亲的家属，立刻收拾了内务，陆陆续续的走了出来，把空间留给了大飞一家。
张浩放下武装带，就被强哥拉到了院子里，“说说，什么情况？”
“什么呀？”张浩茫然的看着强哥，很快就反应过来，指了指屋里，说道：“你说？”
“嗯！”
“就那样呗，刚才快要换哨了，叔叔阿姨找上了门。”
“就这么简单？”小马哥也凑了上来，还一副紧张兮兮的样子，张浩一下子就懵了。
“这是什么情况？不是，班长，你们想知道什么啊？”
“你个笨蛋！”刘辉伸手敲了敲他的脑袋，解释道：“咱们北门是办公区出入口，家属探亲一律走东门生活区，你是不是傻？哨兵规定一定忘干净了！”
张浩的脸上一烫，紧接着就感受到了几个老兵异样的目光。
狗震在一旁挑衅，“人家可是理论竞赛的选手，怎么会背不过哨兵规定呢！”
小马哥扭头瞪了他一眼，“就你话多！”又对张浩说道：“哨兵规定100遍，晚上睡觉前我要看到。”
“是！”
“你们几个在这老老实实的等着，我带大飞和叔叔阿姨去连队报道！”
片刻之后，小马哥和大飞带着叔叔阿姨离开了营区，从外面的街道绕道去了东门。
张浩站在院子里发愣，刘辉对着他的屁股就是一脚，狠狠地说道：“赶紧去复习！”
“哦！”张浩从兜里掏出便签本就靠在墙角看了起来，隐约听到刘辉嘟囔：“麻蛋的，班里出个干部容易嘛？这个死胖子还不争气！”
刘辉嘟囔了一会儿，转身就溜去了登记室，剩下的几个人摇了摇头，倒也没有多说什么。
大飞一家人不一会儿就回来了，从正门走进院里的时候，还能够清楚地听到阿姨的欢笑声。
看着大飞脸上露出的笑容，班里的几个人也松了口气。
自从大兵走了，班里就像是少了什么似的，平时偷偷的看电视、偷偷的打扑克，都没有了往日的激情。
小马哥把叔叔阿姨送进屋里，就站在走廊里对外面的人说道“大头，弄点热水，给叔叔阿姨买点水果！”
大头转身朝收发室跑去，警通连的电水壶是高级货，借的次数多了，也就习惯了。
刘洋有些难为情的说道：“班长，现在连长不让购物啊，还有我也没钱了！”
“少扯淡，你们敢说没去过超市？你大檐帽内衬里面的软妹币不是钱啊！”
见小马哥点破了他们那点事儿，几个鸟人纷纷露出一副尴尬的样子，刘洋更是转身就跑，不一会儿就不见了踪影。
张浩躲在角落里低头偷笑，双手举着便签本挡在面前倒也不用担心被人发现。
令人感到意外的是大飞的父母在屋里呆的时间并不长，还不等刘洋回来就走了出来。
“什么情况？”
“叔叔阿姨要去找住的地方，等晚上再过来。”
“哦哦，那就住南门公寓啊，或者对面的酒店也行。”
班里的鸟人们七嘴八舌的谈论着，片刻之后大飞回来，冲人们笑了笑，说道：“没事了，我爸妈去南门。”
“飞哥，这次叔叔阿姨来干嘛呀？”
“是啊，不会跟兵哥父母一样吧？”
“闭嘴，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！”
众人立刻看向大飞，担心他因为想到大兵的事而想不开，他们两个的关系实在是没办法用语言形容，或许就因为这个原因使得大兵选择独自离开。
大飞深呼吸几口气，十分认真的说道：“我没事了，真的，大兵虽然走了，以后也不是见不着。
这次我爸妈过来，就是想看看我的想法，究竟是留队还是选择退伍。”
“那、飞哥你是咋想的？”
大飞要是选择留队，待遇肯定是同期兵里面最好的那个，连长曾经不止一次的公开表示过，像大飞、大兵这样的好兵，留队永远都有名额！
“我啊，”大飞抬头看了看天，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：“我想回家了，草原的天是蓝色的，等以后你们去了内蒙，我也会招待你们。”
虽然感觉有些突然，但是在场的人们能够清楚地感觉到大飞变了，他或许并没有真的放下曾经的兄弟，只是当他走出悲伤的时候，变得更加成熟了。
此时，距离大兵离开已经有一周的时间了，而大飞还没有从悲伤中走出来，平日里变得比往常更加沉默了。
由于姜旭和大兵的陆续离开，连队从二排调了一名老兵过来补缺，名字叫张亚楠，菜鸟们私下里叫他楠哥。
这天中午吃饭，全连官兵开饭之前，司务长笑呵呵把一个巨大的四层生日蛋糕从后厨推了出来。
刘辉悄声说道：“又要过生日了。”
“什么？”张浩露出一副茫然的样子，他还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情。
狗震有些不耐烦的说道：“哎呀，你就看着就行了，哪来的那么多问题！”
张浩翻了翻白眼，都懒得搭理这个家伙了。
指导员走到蛋糕旁边，笑着说道：“这个月过生日的人站出来吧，还等什么呢？”
食堂里顿时爆发出一阵哄笑声，紧接着狗震就搓着手站起来，朝蛋糕走了过去。
“卧槽，我说这家伙这么积极呢！”张浩忍不住冲狗震的背影挥了挥拳头，那家伙真的是无利不起早啊！
“他怎么着说也是你的班长，就不能尊重一点啊！”
“辉班长，就算是老兵，那也要让人服气吧！”张浩撇了撇嘴，自从那次和狗震动手以后，他俩的关系就一直没有缓和。
刘辉还想要说什么，却被大头给拉住了胳膊，同时还冲他摇了摇头。
此时，蛋糕旁边已经站了七八个人，指导员继续说道：“又快要到退伍的时候了，咱们在一起的时间也没有多少天了。
今天这个集体生日，对于老兵们来说可能就是最后一个了……。”
说着说着，食堂里的气氛突然变得压抑起来，甚至还有老兵偷偷的低下了脑袋，再抬起头的时候，眼眶都是红的。
“好了，咱们都要珍惜在一起的日子，我谨代表咱们连队和干部们，祝福咱们的寿星生日快乐！”
“生日快乐！”
众人高声呐喊，炊事班长拿出两把砍刀分别递给了指导员和连长，分蛋糕的任务就落在他们的身上。
看着指导员下刀，老耿站起来，大声唱道：“在你辉煌的时候，让我为你唱首歌！”
“我的好兄弟，心里有苦你对我说。”众人立刻就接上了歌词，跟着大声唱起来。
“……；
朋友的情谊呀比天还高比地还辽阔?；
那些岁月我们一定会记得；
朋友的情谊呀我们今生最大的难得；?
像一杯酒像一首老歌?；
……。”
连队的寿星们在歌声中分好了蛋糕，等唱完了歌，就有人喊道：“给连长抹上！”
“吼！吼！吼！”
指导员挥舞着胳膊就冲了上去，还调皮的说道：“哎呀，你们快点按住连长！”
“给指导员也抹上！”
“啪、啪”两块蛋糕糊在了连长和指导员的连长，就看连长抹了一把脸上的奶油，往嘴里一塞，嘟囔道：“平时看你们投弹也没这么准过！”
“哈哈哈哈……。”
指导员也跟着说道：“大家都不要浪费，这都是炊事班的一番心意！”
食堂里响起一阵叫好声和掌声，毕竟炊事班做一个大蛋糕也不容易，帮过厨的人都知道，为了让连队官兵们吃上一顿可口的饭菜，炊事班几乎整天都在忙碌之中。
起的比鸡早，睡的比狗晚，炊事班虽然不参加日常军事训练，但是他们的工作也不轻松。
连队干部们和寿星们分完蛋糕以后，就开始按桌切蛋糕，分完一轮，争取每个餐桌上都会有一块。
张浩看着桌上巴掌大的蛋糕一阵愣神，长这么大还没有碰见过这样的事情呢。
刘辉拿起叉子就伸向了蛋糕，还催促道：“愣着干嘛呀？赶紧吃啊！”
“哎！”大头笑着应了一声，伸手就抓了一块，立刻引起了刘辉的不满，“让你小子吃蛋糕，没让你抢！”
“嘿嘿！”大头笑了两声，大块的蛋糕三两口就吞进了肚子里，白色的奶油粘在黝黑的脸上，看上去倒是有那么几分滑稽的感觉。
张浩趁机偷偷的看向身后的大飞，见他正拿着叉子品尝蛋糕，嘴角带着淡淡的笑容，不禁暗自松了口气。
庆生完毕以后，部队才开始正式吃饭，官兵们吃饭的动作比往常快了不少，毕竟哨位上还有哨兵等待他们换哨呢。
中午，张浩和楠哥站在哨台上，百无聊赖的看着车来车往的街道，看上去没有一点精神。
张浩扫视了一圈营区内外，确定安全以后，才说道：“楠哥，你也要退伍吗？”
“退啊，为什么不退？”对于楠哥的回答，张浩竟然无言以对。
连队的人都知道，楠哥是有名的富二代，家里开公司，首都有房产，还有个漂亮妹妹。
每次人们提出要当他妹夫的时候，楠哥都会露出一脸的不屑，他是个护妹狂魔。
张浩继续说道：“楠哥，你觉得今天的蛋糕怎么样？”
其实他想说的是蛋糕很好吃，这是他十八年来第一次吃生日蛋糕。
楠哥撇了撇嘴，依旧还是那副拽拽的样子，声音淡淡的说道：“一般般。”
张浩愣了好一会儿才渐渐回过神儿来，这个楠哥实在是太难沟通了。
他扭头扫向四周，就看到领班员朝哨位走了过来，他急忙冲对方敬了个军礼，而后迅速绷紧了身体。
很快，杨飞就签好了登记本，走到了哨位边上，说道：“没什么问题吧？”
“没有。”
“那就好，”杨飞冲他点了点头，看到对面的楠哥以后就笑了起来，说道：“哟，这不是咱们楠哥吗！”
楠哥扭头瞥了他一眼，慢悠悠的转身、敬礼，算是打过了招呼。
杨飞打量了楠哥一会儿，说道：“楠哥，你这也他么松了吧？”
“你愿意处罚就处罚呗。”楠哥根本就往心里去，依旧是那副拽拽的样子。
楠哥这人该怎么说呢？他长得有点像是冠希哥，日常总是拽拽的、酷酷的模样，看上去有些高冷。但是他这人真的很好，当然这些是后话了。
杨飞却摇了摇头，叹了口气说道：“无所谓了，你只要不惹事就行。”
而后他对张浩说道：“有什么问题记得呼我！”
“是，班长！”
送走了杨飞，张浩无奈的摇了摇头，没有继续跟楠哥聊天，因为他的脑回路根本就不和楠哥一条线。
让他没想到的是，楠哥却突然主动跟他说起了话，“是不是感觉很怪异啊？”
“嗯！”他下意识的点头，总感觉这段时间连队的人和事都怪怪的，可是又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。
楠哥笑了笑，说道：“等明年这时候，你就明白这种感觉究竟是怎么回事了。”
“啊？”
“我现在跟你说也说不清楚，好好干吧，你有提干的潜力，别浪费了大好的未来。”
看着楠哥嘴角那痞痞的笑容，张浩不禁感到一阵晃神，这还是那个拽拽的楠哥吗？
他想了一班哨的时间，也没有看明白楠哥，快要下哨的时候，一对中年夫妻朝门口走了过来。
楠哥缓缓抬手拦住对方，问道：“您好，有什么事情吗？”
“我们来找人，应该是你们战友。”
“嗯？”两个人同时一愣，张浩紧接着问道：“他叫什么啊？”
“李大飞！”
张浩顿时傻眼了，就在这时候，换哨的哨兵走了过来，他急忙说道：“快点叫飞哥出来，叔叔阿姨来探亲了！”
大脑门愣了一下，扭头看了一眼门口，转身就往回跑，不一会儿大飞就急急忙忙的跑了出来。
“自己人，自己人！”狗震急忙迎了上去，还白了楠哥两眼，似乎有些责怪对方。
楠哥根本就不鸟他，说道：“赶紧换哨，老子要回去了。”
“叔叔阿姨好！”张浩这边急忙跟两位长辈打起了招呼，毕竟大飞对他很不错。
大飞带着他的父母进了宿舍，张浩和大脑门交接完毕也跟着急匆匆的跑了回去。
宿舍里，众人见来了探亲的家属，立刻收拾了内务，陆陆续续的走了出来，把空间留给了大飞一家。
张浩放下武装带，就被强哥拉到了院子里，“说说，什么情况？”
“什么呀？”张浩茫然的看着强哥，很快就反应过来，指了指屋里，说道：“你说？”
“嗯！”
“就那样呗，刚才快要换哨了，叔叔阿姨找上了门。”
“就这么简单？”小马哥也凑了上来，还一副紧张兮兮的样子，张浩一下子就懵了。
“这是什么情况？不是，班长，你们想知道什么啊？”
“你个笨蛋！”刘辉伸手敲了敲他的脑袋，解释道：“咱们北门是办公区出入口，家属探亲一律走东门生活区，你是不是傻？哨兵规定一定忘干净了！”
张浩的脸上一烫，紧接着就感受到了几个老兵异样的目光。
狗震在一旁挑衅，“人家可是理论竞赛的选手，怎么会背不过哨兵规定呢！”
小马哥扭头瞪了他一眼，“就你话多！”又对张浩说道：“哨兵规定100遍，晚上睡觉前我要看到。”
“是！”
“你们几个在这老老实实的等着，我带大飞和叔叔阿姨去连队报道！”
片刻之后，小马哥和大飞带着叔叔阿姨离开了营区，从外面的街道绕道去了东门。
张浩站在院子里发愣，刘辉对着他的屁股就是一脚，狠狠地说道：“赶紧去复习！”
“哦！”张浩从兜里掏出便签本就靠在墙角看了起来，隐约听到刘辉嘟囔：“麻蛋的，班里出个干部容易嘛？这个死胖子还不争气！”
刘辉嘟囔了一会儿，转身就溜去了登记室，剩下的几个人摇了摇头，倒也没有多说什么。
大飞一家人不一会儿就回来了，从正门走进院里的时候，还能够清楚地听到阿姨的欢笑声。
看着大飞脸上露出的笑容，班里的几个人也松了口气。
自从大兵走了，班里就像是少了什么似的，平时偷偷的看电视、偷偷的打扑克，都没有了往日的激情。
小马哥把叔叔阿姨送进屋里，就站在走廊里对外面的人说道“大头，弄点热水，给叔叔阿姨买点水果！”
大头转身朝收发室跑去，警通连的电水壶是高级货，借的次数多了，也就习惯了。
刘洋有些难为情的说道：“班长，现在连长不让购物啊，还有我也没钱了！”
“少扯淡，你们敢说没去过超市？你大檐帽内衬里面的软妹币不是钱啊！”
见小马哥点破了他们那点事儿，几个鸟人纷纷露出一副尴尬的样子，刘洋更是转身就跑，不一会儿就不见了踪影。
张浩躲在角落里低头偷笑，双手举着便签本挡在面前倒也不用担心被人发现。
令人感到意外的是大飞的父母在屋里呆的时间并不长，还不等刘洋回来就走了出来。
“什么情况？”
“叔叔阿姨要去找住的地方，等晚上再过来。”
“哦哦，那就住南门公寓啊，或者对面的酒店也行。”
班里的鸟人们七嘴八舌的谈论着，片刻之后大飞回来，冲人们笑了笑，说道：“没事了，我爸妈去南门。”
“飞哥，这次叔叔阿姨来干嘛呀？”
“是啊，不会跟兵哥父母一样吧？”
“闭嘴，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！”
众人立刻看向大飞，担心他因为想到大兵的事而想不开，他们两个的关系实在是没办法用语言形容，或许就因为这个原因使得大兵选择独自离开。
大飞深呼吸几口气，十分认真的说道：“我没事了，真的，大兵虽然走了，以后也不是见不着。
这次我爸妈过来，就是想看看我的想法，究竟是留队还是选择退伍。”
“那、飞哥你是咋想的？”
大飞要是选择留队，待遇肯定是同期兵里面最好的那个，连长曾经不止一次的公开表示过，像大飞、大兵这样的好兵，留队永远都有名额！
“我啊，”大飞抬头看了看天，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：“我想回家了，草原的天是蓝色的，等以后你们去了内蒙，我也会招待你们。”
虽然感觉有些突然，但是在场的人们能够清楚地感觉到大飞变了，他或许并没有真的放下曾经的兄弟，只是当他走出悲伤的时候，变得更加成熟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