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陈朞温恭自虚,对揽月抱歉道:“舍弟口无遮拦,多嘴献浅,回去我定会狠狠责罚。方才舍弟所言,请殷小姐便当做小儿瞽言妄举,不要走心。陈朞这就将他带走。” 言毕,陈朞不矜不伐微微颔首,对揽月和穆遥兲一一施礼,便携了不依不饶、仍想替哥哥辩驳的陈胥疾步离去。 剩下三人一时无话,静默无音,针落有声。 聿沛馠静观默察,待陈朞和陈胥的背影完全消失在视野里,才低声说道:“他们走了。” 揽月缓缓抬起头来,星眸遥望着陈朞离去的那条小径,已空无人影,只有几只倦鸟欲归巢,翅梢轻盈地划过树梢,鸟鸣嘤嘤。 陈胥说得对,陈朞适合天清月白,伊人相伴的平静生活,阆风和自己之事不该将他牵扯其中。 穆遥兲默默转看着揽月,一再欲言又止,终还是说道:“关于陈朞,你......” “我没有!” 揽月只是听到陈朞的名字便作出了反驳,穆遥兲只能将话咽了回去。 揽月自己大概并没有发现,她的反应实在太过于强烈。 ...... 黄昏日落,晚霞余辉,静穆且辉宏。夕阳自红若枫叶般的火烧云缝隙间洒落下来,四周的碧瓦朱檐、棂花槅窗都被镀上一层薄薄的蔷薇色红晕。 柔软又斑斓的晚霞梦幻般照映在尊义斋外揽月三人朱红色的脸颊,恬静而深沉,似乎是想迸尽今日最后一缕金红之光,为他们驱除烦恼,温暖愁绪之心。 暮鸟归巢,天边皎月泛起了乳白色光亮,同暮霭交融在一起金光璀璨,吞天沃日,如梦似幻,好不真实。 三人就这样静静地遥望着玄妙壮阔的浩瀚画作,豪迈而辽远,顿觉心胸通融,似乎永远都看不厌烦。 真想就这样任思绪飘然游离,只是可惜,日出日落皆在须臾之间,万事万物皆留而不住。 夕阳耗尽余晖,慢慢朝向地面坠去,终究散尽精力后是要沉入无尽的黑暗中去的。 金光逐渐暗淡,朦胧飘虚,栖息在身边树梢上的暮鸦似在提醒着揽月三人,亦该及时离去。 说起来三人心中各有安排,离开遵义斋走了没多久,聿沛馠便率先告别,声称自己自此穿过大成本往南边谪戒室去,而揽月和穆遥兲则要穿过栖真门往北行。 这阵子聿沛馠的确古里古怪,似乎是跟谪戒室较上真了,堂后连寝殿都不回了,一头便扎进了谪戒室里。 揽月和穆遥兲虽说是奇怪,但见聿沛馠近来郑重其事、勤学苦修的模样,好像应当也不会是什么坏事。 聿沛馠离去之前,还不忘叮嘱揽月道:“瞌睡虫,夜里风凉,不可劳形苦心,必得善自珍重啊。” 第(2/3)页